飞鸟与鱼的挽歌-----浅谈《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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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知道沧月，是在榕树下。那一中篇《夜船吹笛雨潇潇》，忽然间就惊艳了。在金庸封笔，古龙逝去的时候，有这样一篇武侠小说，文风迤逦，侠骨柔情。是的，很有情，而且是位女作者，我赞叹了；我欢呼雀跃着查看了此位作者当时网上所有能看到的小说，一一拜读。
    《血薇》、《听雪楼》、《幻世》、《七夜雪》一本本看去，其中听雪楼的结局是我厚颜发信让沧月大人发到我信箱的。我惊喜的看到每一篇的进步，武侠的梦在《七夜雪》达到巅峰。沧月的武侠想象瑰丽，正邪分明，感情内敛，爱恨交缠，几乎每一篇都有虐心的戏码，后妈倾向严重。
    这种后妈的倾向继续延续到了沧月的奇幻大作《镜》中。《镜》中海皇苏摩身死魂不消，碧落海一年一度的大潮只为了看望心爱的人，令人唏嘘；而我大爱《破军》篇，云焕和慕湮之间隔着种族，隔着家国，隔着师徒人伦，“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是最好的注解，最后的最后慕湮亲手封印云焕，己身入轮回，看的当下就想到了飞鸟和鱼。
    时隔几年，《羽》翩然而至，我也又一次踏上了云荒的梦境。
    《羽》中的溯光和琉璃一位是碧落海的海国皇太子，一位是云浮城的纯血翼族，天空和大海本来无交集，迷离之墙前的交汇促成了他们的相识和相知，在隐隐约约的灵魂紫陌的帮助下，二位放下了王位和责任，携手逍遥，本是绝对主角的设定，着墨却不多，看上去堪比打酱油的路人甲和乙。
    而白墨宸和殷夜来貌似继承了新一代魔君和神后的故事。空桑的将军和绝色的烟花女子相爱不相守，一个魔君附体，一个剑圣传承，皇天和后土相辅相成，共同守护天下。其实这是一个操盘手和棋子的故事。操盘手对棋子有不杀之恩，对棋子的家人有守护之义，最后发现和棋子居然是名义上的兄妹，华丽丽的，操盘手就爱上了棋子，而棋子因为十年的相守也爱上了操盘手，二人共同笑看风云。
    织莺和望舒是我觉得描写的最奇特的一段感情。人与机械的爱恋，充满了温情和冰冷。当机械少年望舒从水槽中苏醒，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温和的冰族少女织莺，第一眼的爱恋是没有由来又深刻的，从此只要有少女的地方就是天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即使少女的心中充满着对机械少年的爱恋，却仍然顶不住元老院的压力，少女只能嫁给自己同样优异的同族人。嫁人了又如何，天才的机械少年为了单纯的爱变成了傀儡制作者，满城皆是傀儡，一片冰凉，到底是人心冷漠还是机械更冰冷？心里说不出来的痛，机械少年为了少女付出一切，制造出了傀儡之城，哪怕最后“死”在了少女手里，满心欢喜。少女也从此终身不嫁，以冰族为夫，真的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上述的每一段感情都充满了飞鸟和鱼的宿命，本是身份背景种族不相干的二人，总是由于某些特定时刻的交汇成就了这一段段的爱恋。这一切放在《羽》的大背景的设定下，显得很苍白无力。命轮的设定只是为了扼杀慕湮900年的转世，而转世的慕湮会唤醒破军，带来人间大乱，血流成河，这个一个多么白莲花的设定。纵然再多的华丽语言的描述，感情的完美和起伏，不再后妈的结局，也掩盖不了《羽》本文的小格局的凌乱和主次不分。可能确如沧月大大本人所说，写完《羽》之后，心中留下的只有巨大的空洞和无尽的释然。十年的时间，外界生活天翻地覆，沧月大大固执的躲在自己虚构的虚幻世界里不肯出来，继续做着少时的白日梦----织梦者。《羽》当可看成是一出飞鸟与鱼的挽歌。
    我期待着沧月大大在漫长的休眠期后，重新振翅高飞，如凤凰涅盘而归。

        PS：齐豫的《飞鸟与鱼》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