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才是生命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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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小的火》 （美）伍绮诗著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伍绮诗是二代移民，家境优渥，父母均为科学家。写《小小小小的火》这样的中产阶层生活题材小说，对她来说简直信手拈来，一不小心就成了写《姐姐的守护者》的朱迪·皮考特，或写《小谎言》的莉安·莫利亚提这样的畅销书女王。这类女作家的小说有共同特点，就是围绕孩子说事，然后向外扩展至社区生活，通过周边人际关系的交织，向读者呈现不同人生观和价值观。相比之下，伍绮诗用她的东方价值观去碰撞西方观念，撞出星星点点火花，而酿成的轩然大波，令小说变得更加好看。

理查德森家是典型的美国中产家庭，家里四个孩子。虽说物质条件没问题，但是并不等于没有糟心事。小说伊始，就写理查德森家着火了。随着家庭成员各就各位，纵火者的箭头慢慢地指向了小女儿伊奇。她被附近租住的房客、兼做她家保姆的艺术家米娅迷住了。米娅一直领着女儿珀尔开着车四处流浪，而且珀尔自己也不知道父亲是谁。伊奇觉得那样很酷，那才是对生活的颠覆。理查德森家的孩子与珀尔之间有很多故事可以说，但是书里最发人深省的问题却是：父母的身份焦虑。

与米娅一起打工的中国女人贝比迫于生活压力，将初生的女婴美玲遗弃，却又反悔了。养母麦卡洛太太对小美玲视如己出，不愿放手。书中，伍绮诗将庭审辩论写得非常精彩。养母一再强调能给孩子优越的生活，而生母的律师却一直在探究婴儿的来处，那不仅是母亲的血缘，还有它的历史、民族、文化，那些生命与生俱来的东西，谁也不能以爱的名义将它夺走！法庭最后将孩子判给了白人太太。可某个清晨，贝比却潜进屋内将女婴偷走，消失了。当读到麦卡洛太太对着空空的婴儿床说，美玲被抱走连一声都没哭过时，我相信所有的母亲都会潸然泪下。

小说的结尾，因为理查德森太太发现了珀尔的身世，米娅不得不带着女儿又开始了流浪生活。伊奇的那把火或许是对米娅的不舍，她以为毁灭了就可以重新来过。可生命的火啊，永远不会熄灭。只要爱在，就会被点燃，身陷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