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黑社会内幕的一面镜子

dragonkym

《教父》是美国作家马里奥•普佐所著的长篇小说。该书自1969年出版以来，受到空前的欢迎，由它改编成的电影曾经风靡全球。然而，因为它是一部描写黑社会集团的小说而受到指责，在一些国家和地区被列为禁书。
其实这是一部具有强烈震撼力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小说以几个有求于“教父”的人的故事设下不同的线索，旋即使他们走向一次盛大而热烈的婚礼。在这教父女儿出嫁的仪式上，作者有条不紊地让几乎所有重要人物一一露面。这些人来自不同角落，带着不同心态，有着各不相同的话语和行动，而目的只有一个：让“教父”替他们伸张在不公平的社会制度下得不到的正义！“教父”施展手段，或是暴力威胁，或是金钱交易，指使那些曾受过他恩惠的人出力卖命——凡是受过恩惠的人一生都将效忠于“教父”。作者在此不惜笔墨，丝丝入扣的叙述让读者认识到了“教父”势力的强大。其后形势急转直下，“教父”的势力受到其他黑社会集团的打击，“教父”遭遇枪击，大儿子被杀害，而儿子精神崩溃，小儿子流落他乡。“教父”的势力暂时萎缩。作者有让读者的注意力蔓延开来，去观察这一重大变化中各个主要人物的心理和行为。最终所有的枝蔓又聚拢到“教父”的小儿子这一条线上，他本是一个正直勇敢的青年，不想像父兄那样卷入黑道，但经历种种磨难和考验之后，他终于为家族报仇雪耻并重振雄风，自己也成为新的“教父”。
如果说有些小说的缺点在于其描述人物情节之外，生硬牵强地加上几句宣传教化，也即其艺术性和思想性没有达到和谐完美的统一，那么《教父》这部小说正好相反。作者创作技巧的高明，让我们的思维不只停留在对故事情节的追求和人物性格的认识上，而是更深刻地通过对人物心理、人际关系、社会制度的揭露，去探索黑社会势力存在的社会病源。
例如作者对教父的小儿子迈克尔思想转变的处理。迈克尔起初只想做个老百姓，不愿插手家族的黑社会事务。而他与女友约会的时候父亲遭枪击，父亲的血以及后来他兄弟的死使他不得不卷入残酷的报复斗争。作者在这里没有进行泼墨渲染，而是几乎平铺直叙地讲述：他与女友在一起时知道父亲被刺，去医院探望父亲是又发现敌人收买警察欲置父亲于死地。千钧一发之际，“他感到一种冷酷的深仇大恨”，一句话就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然我们看到了他深刻的思想转变。他后来隐居国外，在世外桃源般的乡间过着充满原始浪漫气息的生活。作者把这一段写生活写的祥和平静。然而和平背后是谋杀的阴云：他妻子试开汽车时被炸死！迈克尔昏迷醒来之后，作者只让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转告我爸爸我很想当他的好儿子。”没有过多的渲染，一个普通的青年就这样走上了“教父”之路。不仅是迈克尔，书中的许多人也同他一样，在满是陷阱的社会里被迫卷入黑势力的漩涡。而作者通篇没有一句生硬的教导。却使我们读后不约而同地痛恨那种使“教父”之类的势力存在的社会环境。这种高超的不留痕迹的写作技巧，使我们想到一句古语：“大音希声，大象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