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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文集》作者:白先勇【chm】【啃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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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3 13:1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作家简介

    白先勇 (1937,7,11~) 当代作家。广西桂林人。国民党高级将领白崇禧之子。在读小学和中学时深受中国古典小说和“五四”新文学作品的浸染。童年在重庆生活,后随父母迁居南京、香港、台湾、台北建国中学毕业后入台南成功大学,一年后进台湾大学外文系。1958年发表第一篇小说《金大奶奶》。1960年与同学陈若曦、欧阳子等人创办《现代文学》杂志,发表了《月梦》、《玉卿嫂》、《毕业》等小说多篇。1961年大学毕业。1963年赴美国,到衣阿华大学作家工作室研究创作,1965年获硕士学位后旅居美国,任教于加州大学。出版有短篇小说集《寂寞的十七岁》、《台北人》、《纽约客》,散文集《蓦然回首》,长篇小说《孽子》等。白先勇吸收了西洋现代文学的写作技巧,融合到中国传统的表现方式之中,描写新旧交替时代人物的故事和生活,富于历史兴衰和人世沧桑感。

    白先勇是台湾现代派小说的代表性作家,他的短篇小说《永远的尹雪艳》也是自1949年以来第一次在大陆刊登的台湾作家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白先勇的小说创作正代表了六十至七十年代台湾小说创作的最高成就,而白先勇小说之所以能成为台湾文学的“代表”,不消说正是以他小说的思想深刻性和艺术完美性为前提的。

  白先勇,出生于1937年,广西桂林人,他的父亲白崇禧是国民党的高级将领,近代中国历史中的著名人物。白先勇的童年和少年时代是在桂林、重庆、上海度过的,1949年,由于国内的形势紧张,白先勇到了香港,1951年到了台湾,1962年,他在外岛当兵一年后,赴美留学生活一直至今。

  由于家庭出身的关系,他所描写的人物大多数是他熟悉的与他家庭有密切关系的国民党社会的上层人物,以及附属与这个上层社会的各种小人物,其中包括国民党的将军、中级军官、富豪、商人、将军夫人、经理、舞女、交际花、士兵等。由于童年时代动荡不安的生活,因肺病而产生的孤独和危机,以及由此产生的失落感,还有美国社会产生的疏离感和孤独感等等,使他的作品蒙上了一层感伤的色彩。由于在少年时代,他就阅读了大量的通俗文学和古典文学作品,在台湾的大学时代,白先勇开始受到良好的西方文学的教育,而到美国后,他又反过来阅读了大量的中国文学作品,这为他的创作道路从现代主义走向现实主义,最后走向两者融合的道路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白先勇的创作大致可以分为探索期、发展期、成熟期和开拓期四个时期。

  白先勇的早期作品,其中包括《金大奶奶》、《我们看菊花去》、《闷雷》、《月梦》、《玉卿嫂》、《黑虹》、《小阳春》、《青春》、《寂寞的十七岁》《那晚的月光》等,主要写的是他童年时期的生活经验,带有明显的自传性、模仿性和幻想性的特点。

  如《我们看菊花去》就是为纪念他的明姐而写的。白先勇的三姐白先明因患精神分裂症从美国回到台湾,白先明从小就心地善良,和白先勇的感情最融洽,因此这对白先勇的是很大的打击。文中的“我”和“姐姐”从小一起“在桂林上小学”,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因为“姐姐”精神有病,“我”必须把她送进医院接受精神治疗。“我”对“姐姐”的爱不但必须以使她痛苦作为前提和代价,而且还必须违心的以“哄骗”的方式进行,这对清醒的“我”是怎样深刻的一种无言的悲哀!这样的事实本身不正表明,人与人情感的沟通是多么的艰难?有了事实作背景使得《我们看菊花去》看上去似乎更像一篇带有强烈抒情意味的散文,但从主题上看,它倒更像一篇具有深刻象征意味的寓言。

  白先勇的《金大奶奶》可以看成是一个情感悲剧。金大先生并不是金大奶奶的第一个丈夫,嫁给金大先生的时候她已经不年轻了,当初金大先生爱的显然是她第一个丈夫留给她的财产而不是她,因此从她成为“金大奶奶”的那刻起,就一直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金大奶奶和金大先生的结合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的感情在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一种幸运,然而幸运的机会并没有给她带来幸运的结果,金大先生非但没有回报她相同的感情,更是全然蔑视并践踏她的感情投入。最终她在金大先生“喜宴”的时候终于以生命为代价,结束了金大先生的情感虐待,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十来岁的“容哥儿”当然难以体会金大奶奶内心的情感苦衷,他只是从外部看到了不少金大奶奶遭受周围人们虐待的事实,他难以理解金大奶奶为什么要在那么热闹的日子寻死。而白先勇是能理解的,他对金大奶奶奉出了全部的同情,当他用笔对这一切进行追忆和回味的时候,真正吸引他的是对情感、人性的挖掘和深思。

  白先勇早期作品中最优秀的小说是《玉卿嫂》。小说的主人公玉卿嫂是一位勤劳、美丽、文静、外柔内刚的妇女。作者深刻描写了她的悲剧性格:一方面,她爱情专一,感情热烈,执着追求纯真的爱情;另一方面,她又不懂得爱情是双方的,单方面的追求不可能获得真正的爱情,于是陷入盲目性,酿成悲剧。对于玉卿嫂这样一个外表端庄文静,内心却奔流着一股狂烈的激情的女子来说,当她把自己的情感乃至生存的意义都完全倾注在自己所爱的对象身上的时候,她的极端的几近疯狂的行为是可以理解的。惟有爱之深,才有最后的恨之切。值得一提的是《玉卿嫂》里“容哥儿”的形象,这个人物不象《金大奶奶》中的“容哥儿”基本还是个旁观者,他不但介入了这个故事的基本进程,还参与了玉卿嫂和庆生的情感纠葛。虽然容哥儿才十岁,还不懂什么叫同性恋,但他对庆生的感情偏向,分明含有了同性恋的色彩。

  发展期的作品,是指白先勇赴美后写的《纽约客》,其中包括《芝加哥之死》、《上摩天楼去》、《香港——一九六O》、《安乐乡的一日》、《谪仙记》、《谪仙怨》、《火岛之行》七篇小说。《纽约客》的主题和内容,主要是写漂泊到海外的国民党贵族子弟的生活,写他们在中西文化的冲击下的认同危机,写他们的失落感和孤独感,写他们在爱情婚姻方面的悲剧。

  白先勇发展期最优秀的小说是《谪仙记》。小说的主人公李彤是一个任性、娇纵、奢华的贵族小姐,作者用强有力的笔触,透过她的欢乐的表面,写出了她内心深层的痛苦,她的孤独、寂寞和绝望的心理,逐步揭示了她的精神崩溃的过程。作者写她内心痛苦时,采用了“以乐写哀“的表现手法,李彤从小说一开始听到父母失事后,精神就是非常痛苦的,但作者没有一处写到她的痛苦和悲哀,而是处处都写她一如既往,任性、娇纵、奢华,但当她越是这样做的时候,读者就越感到她内心的痛苦,因为她是要用欢乐而娇纵的表面,来掩盖和发泄内心的痛苦。作者不仅生动刻画了李彤的鲜明性格,还揭示了产生李彤悲剧的原因。一是社会原因,国民党政权垮台,父母失事,使她失去了生活依靠的基础和精神支柱,于是对前途失去信心,精神彻底崩溃;二是性格原因,李彤从小就生活在经济优裕的贵族家庭,这种环境养成了她娇纵、任性、奢华的性格,而当形势和环境发生了变化之后,她又不能象慧芬、张嘉行、雷芷苓一样,面对现实,改变态度,去适应新的环境,因此她感到无法再生活下去;三是海外生活的寂寞和孤独,使她更加难以排解内心的痛苦。李彤的悲剧不仅是性格的悲剧,也是社会的悲剧,作者对李彤性格的描写具有相当的现实主义深度。与《玉卿嫂》相比,《谪仙记》不论从主题、人物、技巧方面来说,都有较大的提高。

  成熟期是指白先勇在美国创作的《台北人》,其中包括十四篇小说。《台北人》在思想和艺术上比《纽约客》更加成熟,作者把他的故事人物和中国的近代历史和社会结合起来,从而使他的作品具有新的现实主义的深度。白先勇的《台北人》具有丰富的社会历史内容,主题多,人物性格鲜明、复杂、富于发展变化。其中,《永远的尹雪艳》就是暴露和抨击台湾上流社会的一篇现实主义的杰作。

  “尹雪艳总也不老”,小说开头一句就把主人公推上了一个带有神秘性和“非人化”色彩的境地。尹雪艳虽然是一个八面玲珑、才貌双全、气度不凡的交际花,但她还同时还透露着一种浓烈的“神性”:她永远不衰老的容颜,她的俯瞰人生的特异功能,以及她对他人的蔑视和镇力……她不仅仅是一个红舞女,她的身上寄寓着深刻的意蕴,在小说中,她实际上充当了欲望之神和命运之神的化身。首先,她是“欲望”的象征,她的出现膨胀起人们不可遏止的欲望,人们无法抵挡她的诱惑,被她一个个吸进了无底的黑洞。表面上,那些科长、处长、经理们围绕着尹雪艳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争夺和追逐,事实上,他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进行着挣扎和努力,因此,尹雪艳也就成了“欲望”的象征。白先勇在尹雪艳身上寄寓的“神性”,在具有着“欲望之神”的特质的同时,更为本质的还在于要把它作为一种“命运之神”的喻示和象征。在《永远的尹雪艳》中有这样一句话:“在麻将桌上,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不受控制。”其实在人的人生历程中,不受控制的命运又岂只是在麻将桌上?欲望又由人产生,而人反过来却往往受欲望的控制,这在某种意义上不正是一种人的命运的安排吗?在永远不变的充满“神性”的尹雪艳面前,各色各样的人走马灯似的人生遭遇的变化和浮沉似乎也不无“命运”在幕后操纵。在表面的厮杀、角逐和较量的背后,人其实只不过是“命运”手中的一个玩偶,欲望的不可遏止,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命运”的驱使所致。欲望和命运原本密不可分,人有什么样的欲望就可能导致什么样的命运,但欲望和命运毕竟又不相同。以欲望为焦点展示对人类命运的思考是《永远的尹雪艳》的深刻含义。

  开拓期指的是白先勇近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孽子》。这是作者力图突破自己创作成就的一次尝试。其突破性表现在:第一,它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的小说,但他并没有把它孤立起来写,而是把它和人性的描写,社会的描写联系起来,因此它是一部多层面的小说:表面上是一部同性恋小说,实际上是一部人性小说、现实主义的社会小说,作者在小说中提出许多社会问题,如家庭、社会对子女的关心教养问题、老兵的生活问题,上层官僚对百姓的欺压问题等;第二,在作者的创作道路上,《孽子》在内容和题材方面都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和里程碑,主要写台湾现在和未来的现实社会;第三,《孽子》的语言风格比较朴实、通俗,而《台北人》的语言风格幽雅、流丽。

  白先勇的作品常常流露出:世事无常,人生如梦的思想,透露着强烈的感伤主义情绪。形成白先勇感伤主义情绪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受我国传统哲学佛家思想和中国文学传统中的历史兴亡感和人世沧桑感的影响,其次,个人的经历、环境和性格也是重要的因素。但白先勇的作品中流露的感伤情绪并没有掩盖他的作品的丰富的社会内容和认识价值,他的作品描绘了台湾上层社会和下层社会的真实图景。

  读白先勇的小说,可以感受到他对社会、对人生、对人的悲悯,而这正源自他对社会、对人生、对人深沉的、执着的、毫无保留的爱。他的这种情怀深深地吸引着我,吸引我如痴如醉的在他的作品中体验对生活的爱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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