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一本不值得推荐的书——无家 [打印本页]

作者: pcia    时间: 2013-5-1 12:26
标题: 一本不值得推荐的书——无家
书名:无家
作者:雪夜冰河
内容简介:
星月无光兮,萤火为霓。
山川无木兮,草幔为栖。
生死离离兮,匆匆荡荡。
身梦无家兮,魂魄何依?
——谨以此书献给中国农民一个农民,被迫放下锄头,离开土地和女人,去一个又一个战场厮杀。他见证了中国从三十到六十年代的苦难,遍尝离别、恐惧、绝望的心灵折磨。先打日寇,再打解放军,再赴朝鲜打联合国军。他身经百战,创伤累累,成了名副其实的英雄老兵。战争中,他没有一刻不想回到平静的家乡,但是那个动荡的时代一次又一次将他推向绝望。绝望中,总有那强烈的愿望支持着他继续冲杀,走完回家的路,为了回家,他一次又一次举起自己的枪。
悲剧就是这样诞生的,放弃荣耀的英雄,始终无家可归。
《无家》的主人公是那个年代千千万万农民的缩影,他们没有宏大的理想和抱负,他们没有记在史册上,但是他们同样为我们的民族奉献了一生,虽然最后一无所有……
向中国曾经苦难的农民兄弟致敬!

原文链接:http://vip.book.sina.com.cn/book ... alog.php?book=47876论坛电子书链接:
EXE:http://www.zasq.net/read.php?tid-14251.html
TXT:http://www.zasq.net/read.php?tid-2031.html(缺18章)



       虽然写下了这个标题,但对于这本书我是相当纠结的。这是一本让人难受的书,很难受,很压抑。对于期待爽文的人群来说,这本书是不堪入目的,是属于毒草级别的。但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为这本书写一些东西,于是就有了这个标题。
  无家,《无家》这本书从1938年花园口决堤,水淹中原,一个只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农民老旦被拉进了国民党军队开始,历经八年抗战,国共内战,抗美援朝,直到文革而终结,直到最后的最后,这个典型的农民军人将自参军以来所获得的勋章别在肉上,手提着刀站在了红卫兵的面前……
  具体的情节战事我并不想再提起,只写下那几个在书中让人记忆犹新的人物——那些人,那些事。
  老乡,这个没有名字的角色,参加过北洋军,最早的一批抗日军人,带过一批又一批的新兵,总是拿着个掉齿的梳子给自己也给别人梳头发,最后死在了黄河战场。这是一个无家的人,参战多年,留着一把缺齿的梳子,留着一个永远也无法实现的梦,永远地倒在了战场上。
  高营长,黄河决堤淹了他的家园,也淹了他的父母乡亲,擦干泪拿起枪继续战斗,最后在武汉战场用枪抵着心脏自杀了,只因拒绝将重伤的军官们处决的命令。
  血战常德,虎贲八千,王立疆营长,被鬼子俘虏,被顶着刺刀走向老旦的连所在的防线,高呼向我开枪,英勇就义;顾天磊,六连参谋,就义;朱铜头,这个怕死的后勤排长,就义……
  国共内战,让人心酸的战争,春秋无义战,纵想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可奈何一山不容二虎,多少兄弟手足走上了对立面?武白升一直想着寻找他的弟弟,可惜最后两兄弟终于见面的时候却是天人永隔。
  那场轰轰烈烈的红色运动,平原乱,浮生劫。一幕幕的丑剧,不堪入目。被称为黑约克夏的白希先生,为了村民不惜以死抗争却无成效的袁白先生,没死在抗日战场,也没死在朝鲜战场上的原国军钟文辉,死在了抢夺粮食的村斗中,老旧的三八步枪,碎裂的枪膛炸掉了他半个脑袋。
  一直到最后,老旦在院子里掩埋了他的女人,掩埋了他的希望,将勋章别在伤疤上:
  “第二个……第三个……身上原来有这么多的伤疤,每一处伤疤都可以别一个。他干脆连裤子也脱了,腿上,腰上,肚子上到处是可以陈列这些漂亮牌子的地方。他激动地上下其手,把自己别了个五颜六色,弯腰俯仰间,它们都可以互相叮叮当当地碰着了……于是桌面上只剩下了两个章,一个是青天白日勋章,一个是解放勋章。”
  ……
  谢国崖摔在地上的时候脸是朝上的,于是在昏过去之前,他隐约看到了老旦腰下那根雄根,那东西已然勃然大怒了,直愣愣的像是大杨树乌黑的树杈。那上面挂着两个奇怪的牌子,哗啦啦地晃着,折射的阳光刺进了他的眼,左边那个上面好像是红五角星,右边那个像是青天白日……
  老旦也不看被自己扔出去的谢国崖,回头拔下了那把柴刀,慢慢地踱出了房门。两乡三社的革命干将们如临大敌,纷纷持械待战。他们惊讶地看到勇猛无畏、身先士卒的谢国崖同志冲进敌人的巢穴,更惊讶地看到这个排头兵莫名其妙地倒飞出来,捂着自己的下身抽搐不已。但是这也还不算什么,当赤身裸体、独臂残躯的独眼儿反动派老旦拎着柴刀,威风凛凛地走出房门时,革命干将们就只有目瞪口呆了。面前这个上周在台上还低头不语、抖若筛糠的老废物,如今竟然不可一世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军功章在朝阳下璀璨夺目,让这些崇拜英雄的革命者们瞠目结舌。更离奇的是,老头那粗大的雄根上,居然也沉甸甸地挂了两个勋章,看上去竟然颇为精致,一阵风吹来,竟然叮叮当当碰撞作响了。
  院子里鸦雀无声。
  老旦平静地看着涌进院子里的百十号人,又看看大门外那更多试图涌进来的人,轻轻地把刀垂在身侧,慢慢地走下了门阶。这腊月清晨的寒风也不能让他感到寒冷,他的脚步那样坚定,那样从容。面前的晃动的刀光反而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他慢慢地走向他们。他的刀只随意地垂着,刀在地上划出了痕,发出噌噌的响儿,仿佛那不是刀,而是翻地的犁。造反派们愤怒又惊恐地看着他,却无人敢上前来一试身手。
  女人的葬身之地已经被众人踩得和别处毫无二致了,老旦终于松了口气。上面站着几个革命小将,老旦看不清他们的脸,因为他的眼前已是光芒万丈。那几个革命小将虽然孔武,却稚气未脱,局促的动作很让他熟悉和亲切,他们就像当年部队中的新兵。左边那个身高马大,个头儿很像有根儿,右边那个弱不禁风,动作很像有盼儿。他们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烁烁放光,他们的耳朵在寒风里冻得通红。看着看着,老旦竟然已经痴醉在这幸福的想像中了。
  当啷一声,老旦手中的刀掉了。
  脸盆大的太阳已经腾跃而起,温热的阳光骤然洒满了这个拥挤而破败的院落,院子里有一方未曾融化的白雪,瞬间被映得通红。



      PS:斜体字段落为原文摘录。




欢迎光临 (http://ftp.zasq.net/) Powered by Discuz! X3.2